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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与当代民族主义

【内容提要】后冷战时代,全球化与当代民族主义两大浪潮并行发展,但其本质特征相悖。在二者的作用下,国际经济政治关系发生深刻调整和变化。民族主义的迅猛发展与全球化的发展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从而使国际社会表现出时代特有的矛盾性和复杂性。本文将着重阐述全球化与当代民族主义的关联性、本质特征的差异性,以及由此引发的相关思考。

【关 键 词】全球化/当代民族主义/并行相悖

对全球化问题的探讨已成为目前学术界研究的一大热点。后冷战时代,全球化浪潮呈现强劲的发展势头,冲击和震撼着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然而,就在我们透视全球化,感受凸显人类共性的全球观念、全球意识的同时,体现民族差异性、独特性的民族主义再次形成世界性浪潮,与全球化的发展相伴而行,表现出特有的逆反性功能。在同一历史发展阶段,全球出现特征相悖的两股潮流,这一国际现象是值得认真研究的。本文试图对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化浪潮与民族主义浪潮本质特征的差异性、二者的内在联系,以及二者相互作用对世界经济政治发展态势的深刻影响等问题作一探讨和分析。

一、发展特征相悖的两股世界性潮流

1.全球化与民族主义浪潮对世界的冲击。

关于全球化和民族主义问题,已有很多论述见诸于报刊,尽管至今对两者的概念性解释仍众说纷纭,但是有关研究表明学术界对此已予以极大关注。这里不准备就概念问题再作讨论,而是首先看一看冷战结束以来全球化浪潮和民族主义浪潮对世界的巨大冲击,对国际经济政治关系所产生的强烈影响。

后冷战时代的全球化浪潮是在信息技术迅猛发展、市场经济向全球扩张的背景下到来的。它席卷世界各个角落,使公司企业的经营者能够利用世界范围的资金、技术、信息、管理和劳动力等各类资源,在所选择的最佳地区进行生产,然后把产品销往有市场需求的地方,由此实现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最优配置,使企业经济、一国经济最大程度地摆脱了地区资源和市场的束缚,在更广阔的范围内展开竞争,实现发展。各国各地区被全球化这条无形的链绳紧密地联结在一起,相互间的距离大大缩小,彼此交往和依存的程度迅速增强。经济全球化所产生的效应是巨大的,它使国际关系的框架和内容得到调整,其“双刃剑”效应导致国际经济关系的重大变化:国际经济组织的职能不断扩大,对国际及国内事务的影响力增强;区域一体化建设规模扩大、步伐加快;双边、多边经贸合作超越意识形态、民族文化、历史积怨等非经济因素,在更广的范围和领域展开;国内经济与国际经济互动交融,一国经济的发展及政策的制定不再是孤立的、简单的国内现象,既受到外界国际环境的多层面影响,又向外产生多方位的影响;全球范围的贫富分化日显严重,导致世界经济体系呈现南北两极结构。经济全球化对国际政治关系的内涵与结构也产生重要的辐射作用,非国家行为体的作用显著增强,传统主权观念、国家安全理念、国家利益的内涵受到强烈影响和撞击,谋求多边、全方位的互利与合作成为国际关系的主旋律,大国伙伴关系对国际格局的建构亦产生重要影响。

在国内开始关注和研究全球化的时候,世界发生了大规模民族主义浪潮,这是20世纪的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新民族主义浪潮席卷范围之广、发展势头之猛烈超乎人们的预料。如果说全球化浪潮对世界的冲击主要体现在经济层面的话,民族主义浪潮的冲击则更多地反映在政治层面上。民族分离主义、宗教民族主义、种族民族主义给国际社会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前苏联东欧国家的裂变是大规模民族分离运动的产物,而此后该地区民族问题仍是干扰国家正常社会生活的棘手问题,如俄罗斯车臣战乱、格鲁吉亚内乱、摩尔多瓦民族冲突、前南斯拉夫地区的战乱等。在世界其他地区还有南亚的印巴克什米尔争端,中东不断激化的巴以冲突,跨越国界的伊斯兰极端势力制造的恐怖活动,非洲索马里的部族骚乱,尼日利亚的民族冲突,卢旺达的部族仇杀,西欧北美发达国家的民族分离倾向以及不断发生的暴力排外事件等。形态各异的民族主义汇聚成潮,对冷战后的国际秩序和国际关系产生深刻影响,对地区及国家的安全与稳定构成重大威胁。“这个在两极霸权时代曾一度被认为是已经或趋于消失的现象,现在不仅重又回到人们的视野中,而且显然已成为国际政治画屏的最重大的焦点之一”。[1](P87)

2.全球化与民族主义本质特征的差异性。

具有不同发展趋向的全球化和民族主义有着相似的历史发展起点。从国际关系的角度看,全球化进程起始于近代资本主义萌芽时期。交通工具的改进和资本原始积累的需求,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向世界的扩展提供了条件和动力。随着早期资本主义的对外扩张,世界贸易规模扩大,世界市场形成。“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2](P276)而民族主义亦兴起于近代新兴资产阶级反封建时期,作为一种社会思潮和社会政治运动,在推翻封建专制统治、维护资产阶级利益的过程中发挥了极大效应,对资产阶级民族国家的建构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全球化与民族主义发展起点相近,但其运行轨迹及本质特征却存在较大差异性。

第一,全球化进程以西方国家为主导,体现西方价值观,而民族主义往往与西方价值理念相背离。始于近代的全球化伴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扩张,以科技革命和市场经济为动力,以主动扩展的态势向前运行。在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优势的人类社会发展阶段,全球化的发展必然较多地融入西方的价值理念,主要体现西方国家的经济利益。而民族主义在民族及民族国家的整合中,作为维护民族利益的思想武器,不可避免地强调本民族的价值理念。它在发挥民族整合的特殊功效的同时,也与外来文化与价值理念发生碰撞,其结果是一方面在碰撞中实现某种程度的融合,另一方面则更顽强地体现出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和价值理念。因此,与全球化以西方为主导的本质特征不同,民族主义往往具有非西方倾向,偏离西方主导下的世界经济政治体系运行轨道,甚至本能地带有抵制“西化”的功能。

第二,全球化强调利益的共同性和融合性,而民族主义凸显利益的差异性和多样性。全球化强调共同利益和超国家利益。全球化发展进程中,传统主权观念受到冲击,为了实现一定范围内的国际合作或更高层次的利益共享,主权国家有时需要以主权的某种让渡为代价,这已是全球经济发展中的客观现实。在经济一体化、全球化趋势下,世界各国或主动或被动地都在寻求相互间的共同利益,发展合作关系,体现一种共存意识、全球意识。而民族主义体现对本民族历史和文化传统的强烈认同感和归属感,强调民族意识、民族特征和民族利益。在现实社会中不同民族生长的历史背景和发展道路各异,面临的实际问题有很大差别,各自的利益需求有很大不同。因此,如果说全球化寻求的是利益的共同性和融合性,那么,民族主义呈现的则是差异性和多样性。

第三,全球化对各民族国家具有兼容性、渗透性和吸纳性,它使国际社会更加开放、联系更加广泛,从理论上讲全球化的发展将趋向世界的一体化;而民族主义则表现较强的排他性、分离性,以及在一定条件下的狭隘性。政治民族主义的排他性通过一些西方国家的民族排外主义展示得很充分。民族排外事件是在全球化时代大规模人口变迁背景下出现的,是当地民族为抵御大量外来移民迁入、“净化”本民族生存环境而采取的行动。“排外主义可说是种族歧视的准前身”,这种行为“在20世纪90年代的欧洲和北美地区,随处都可见到它的身影,其普及程度甚至高于法西斯当道的那些年”。[3](P203)此外,以保持、净化、强化民族文化为目标的文化民族主义,亦具有固守文化传统和对外来文明排斥的特征。如不发达国家的文化民族主义既有阻遏西方文化模式的强行输入、反对霸权文化的一面,又有排斥外来文化、保持社会孤立性的一面。在发达国家,如日本以天皇制为代表的文化民族主义,对内虽不乏强大的民族感召力,但在对外关系中却常表现为狭隘的民族主义,致使日本在亚太地区外交形象的树立和政治影响力的扩展受到制约。民族主义的排他性、孤立性往往和分离性紧密联系在一起,由此产生的民族分离主义给世界带来巨大影响,这里不再赘述。

二、民族主义与全球化并行相悖原因分析

当代民族主义于20世纪90年代迅猛发展是与全球化的发展分不开的,从以下几方面可以看到特征相悖的两股世界性潮流并行发展的一些原因。

第一,经济全球化造成的社会分配不公和经济发展的两极分化,极大地刺激了民族主义情绪的增长。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各国的利弊得失是不均等的。发达国家借助其主导地位的优势,积极推广体现其利益的经济体制和经济运行规则,最大程度地获取全球化带来的好处,成为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而弱势民族国家在全球化推动世界经济走向繁荣的时候却处于被动地位,面临被边缘化的危险。这一现实使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现象更加严重,特别是信息技术时代“日益扩大的‘数字鸿沟’表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科技水平上存在极大差距,这必然致使南北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4]世界的贫富两极分化对民族主义起了刺激增长的作用。弱势民族国家为抵制全球化带来的不利影响,往往采取自我保护性经济政策,以防范西方霸权的侵袭,追求本民族利益的体现。甚至有可能采取非理性、破坏性的暴力行为,以发泄对西方大国意志主导下造成的社会分配不公的强烈不满。

第二,全球化密切了各国的经济联系,同时也加剧了各国间的竞争,经济民族主义由此显现。90年代北美自由贸易联盟的建立在很大程度上带有与欧盟相抗衡的味道,而欧盟一体化的发展必然意味着美国和日本的竞争对手更加成熟、更加强大。以欧盟为代表的一体化经济集团,强调该区域民族国家间的联合,并组建成让渡部分国家主权的某种超民族国家机构,由此形成地区民族主义的国际合作。经济集团“内外有别”的经济政策具有某种封闭色彩,对内放开市场,对外则构筑统一的贸易壁垒,实行贸易保护主义。地区民族国家的共同利益在区域经济集团中得到体现并被强化。因此有学者指出,以欧盟为代表的由民族国家聚合的地区主义是放大了的民族主义,是民族主义在地区框架中的发展和延伸。[5]日本的经济民族主义在与美国展开激烈的贸易竞争中发挥了维护民族经济的功效。在日美贸易战中,日本国民所表现出的对国货的热情和对外来货的冷淡使美国这个多种族的移民大国难以仿效,只有望洋兴叹。从某种角度可以说,全球化加剧了市场竞争,而市场的激烈竞争唤起了民族主义。

第三,发达国家借助其优势地位,不仅在全球化中大力推广西方经济模式和经济运行规则,向发展中国家要资源、要市场,同时也输出西方人权、人道等政治理念,加大对别国内政的干预力度,使国内问题国际化,经济问题政治化,民族问题也更加复杂化。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中不仅其民族经济的发展遇到压力和挑战,经济自主权受到削弱,而且在民族、宗教与领土等敏感问题上也遇到外来势力的插手。西方大国以其自身利益为基础,对他国的民族问题指手画脚,大大助长了民族分离主义势力,造成一些地区民族分裂活动愈演愈烈。其结果不是以国家分裂而告结束,就是成为影响多民族国家稳定和安全的一大难题。在前苏东地区多民族国家裂变的背后,在今天一些国家民族分离势力活跃的背后,都能够找到西方大国支持“民族自决”、保护“人权”活动的身影。

第四,全球化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涉及经济、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等多种领域。对经济不发达的弱国、小国而言,其传统民族意识、民族特性受到无法阻遏的冲击,并且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来自西方社会的经济霸权、强权政治和强势文化的巨大压力。在实力弱小、无法通过相应的经济政治手段抵抗外来冲击和压力的情况下,民族国家出于维护本民族和国家利益的需要,本能地借助民族主义进行抵抗,使民族主义成为团结全民族抗衡外来压力和侵犯的惟一有力武器。因此在全球化浪潮中,弱势民族国家的时代反映具有很强的民族主义色彩。

需要指出的是,民族主义的根源十分复杂,除了上述全球化带来的直接影响外,还有国际格局的裂变、意识形态的冲突、民族政策的失误,以及特定历史条件下沉积的原因等。在大多数经济不发达国家,民族主义常常是现实问题与历史因素交织、国内问题与国际因素交织、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与封闭的现实社会生活交织、精神亢奋与物质贫困交织、合法的宗教信仰与非法的恐怖手段交织的产物。如果不存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民族主义浪潮虽然可能发生,但难以构成突发之势,如此迅猛而强烈。20世纪90年代初期是世界各种矛盾总爆发时期,其中,国际格局的重大变化又是引发各种矛盾的重要原因。我们对历史稍作回顾便可看到,时代大变动、格局大变迁,往往会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民族主义浪潮。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十月革命后,在世界格局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亚非拉国家掀起以反帝反封建为主要内容的民族解放运动,而东欧地区随着沙皇俄国和奥匈帝国统治的垮台,也出现了一系列民族独立国家,由此形成20世纪第一次民族主义浪潮;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雅尔塔格局建立,世界又发生了第二次民族主义浪潮,帝国主义的殖民体系在这次浪潮中彻底崩溃,一大批获得独立的民族国家形成第三世界,在国际政治舞台上迅速崛起;90年代以来的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的出现,虽然不是在一场大规模的世界战争之后,但是仍伴随着国际力量对比的急剧变化和世界格局的重大变动。可见,世界格局的裂变对民族主义浪潮的发生具有规律性的催化作用。

然而说到底,世界格局裂变的一个重要原因还是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致使国际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对抗的两极力量严重失衡,最终导致世界旧格局的崩塌。因此,国际关系中经济因素的作用大大增强是造成世界政治格局变更、民族主义膨胀的重要原因。

三、两大浪潮下的国际社会及引发的思考

全球化引起了各民族和地域间经济、政治、文化的交往与碰撞,融合与冲突,并由此产生两种相反的结果:一方面带来区域一体化的发展,相互依存度的加深,以及国际合作机制的加强;另一方面导致民族冲突和战争,地区持续动荡,极端民族主义和恐怖主义趁机活跃。前者谋求有序、和平、互利及合作,后者迈向无序、战争、对峙和分裂;前者需要国际社会的积极推动,后者需要国际社会携手解决和治理。这两种结果的同时作用,使我们看到的国际社会充满矛盾,是一个矛盾统一体:经济全球化已形成浪潮,但并非一帆风顺,只能在曲折中发展;世界多极化已呈不可改变之势,但仍遇到单极化的阻遏和挑战;和平与发展已成为时代的主题,但和平与发展这两大课题至今一个都没有解决,天下仍不太平。时代的复杂性引发我们更多的思考。

全球化的发展推动了世界范围各领域的激烈竞争,但不是一种平等的竞争;提供了各国参与国际事务的机会,但不是享有均等的机会;促使各国谋求观念、体制和制度的创新以适应发展,但相应的衡量标准和必须遵循的规则并非能够体现公平。不平等关系的存在虽然从根本上讲不是全球化本身造成的,但却导致同全球化本质相悖事物的发生,造成包括民族问题在内的全球性问题的日益严重。

对经济发展落后的民族国家而言,如果说全球化是人类社会不同民族的经济政治文化走向融合的过程,不如说更是一个各民族国家在优胜劣汰的社会环境中改造自己以适应时代发展的过程,在此过程里必然充满矛盾、冲突、痛苦和抉择。对经济发达国家而言,迄今为止全球化并没有带来西方主导下的世界经济体系的一元格局,相反,由于贫富分化的加剧,世界经济体系呈现南北二元格局。全球政治在这一经济结构的影响下不安全因素上升,全球经济的发展也因这一结构受到一定阻碍。而发达国家是二元经济结构中矛盾的主要方面,在推进国际社会的和平与稳定、抑制冲突及缓解贫困方面处于主动地位。因此在全球化进程中,应当具有这样的观念和意识:

第一,全球化不是谋求某种经济政治发展模式上的统一,而是争取世界各种文明和社会制度的共存,所以“应尊重各国的历史文化、社会制度和发展模式,承认世界多样性的现实”,[6](P48)努力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从一定角度讲,民族主义反映了世界的多样性,与全球化向共存共荣方向发展是不矛盾的,二者在一定条件下能够产生良性互动。这里实际上又涉及民族主义的性质问题,即民族主义是否有积极意义的一面。我认为对民族主义的评价应当就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可一概而论。民族主义是复杂因素所产生的复杂结果,其性质绝不是单一性的,其功能和效应具有负面和正面双重性,如果简单地以“反动”或“进步”去定性它是不科学的。[7]王逸舟曾指出:“民族意识既是天使又是恶魔,关键看它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出现和怎样发挥作用。”[1](P128)这说明民族主义在不同条件下将产生不同的、甚至截然相反的效能。我们应当促进民族主义良性功能的发挥,抑制其消极作用,并借助民族主义的积极因素,努力消除或弱化国际社会存在的不平等关系。

第二,创造良好的国际经济环境,是抑制极端民族主义、增强国际安全因素的重要途径。90年代以来极端民族主义大多发端于经济相对落后地区,之后迅速向全球辐射和扩展。对此,消除民族主义负面效应的有效途径之一就是创造良好的国际经济环境,改造以不合理的国际生产体系、国际贸易体系、国际金融体系为主要内容的国际经济旧秩序,缩小全球的贫富差距。“如果发达国家能够本着平等、公平和互利互惠的原则,切实支持和帮助广大发展中国家发展经济文化,使之尽快摆脱贫困落后状态,世界的和平与发展问题就有了解决的重要基础”。[6](P47)极端民族主义恶性膨胀的经济环境将被大大弱化。

总之,在全球化进程中应当倡导和寻求不同民族和民族国家的共赢共存,而不是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进一步扩大不平等关系。从21世纪民族主义的发展趋势看,以同质民族利益和民族意识为号召力、实现从多民族国家中的分离或跨越国界的民族聚合、谋求建立单一民族国家的民族主义运动,不大可能大规模地发展下去。而全球化则呈加速发展的趋势,其发展不是推进世界政治单元的裂变以实现完全的民族与国家的重合,也不是建构世界经济体系的两极分化格局,而是在全球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打破地域界限和民族壁垒,促进人类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交往和沟通,并且在地区、民族、国家间深化合作与加强融合的基础上,谋求世界经济的普遍繁荣与世界政治的持久和平。

【参考文献】

[1]王逸舟.当代国际政治析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2版.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英]埃里克·霍布斯鲍姆.民族与民族主义[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4]江泽民.在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00—09—07.

[5]庞中英.地区主义与民族主义[J].欧洲,1999,(2).

[6]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7]卫灵.当代民族主义透视[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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